引祠
INTJ女#天蝎座#道骨佛心儒脾氣(做夢)
蘇格拉底牛馬走#老子私淑弟子#黑塞腦殘粉
重度植物戀患者#五行屬木#大宋子民一枚
“三妹,你瞧這些白雲聚了又散,散了又聚,人生離合,亦復如斯。你又何必煩惱。”
我是个属于菜市场的人。
下午的时候看书看到眼睛疲倦,就拎着一个布兜去菜市场买食材。距离小区更近的是北边的入口,总有几个老农在卖新鲜的蘑菇和河虾或者牡蛎。老实说我一次都没有买过,因为自己并不是很喜欢吃菌类和海产品,但是因为去的次数多了,又在入口处,所以也会渐渐变得熟悉,路过的时候点头致意。他们也从来不会要我买来尝尝看,只是微笑着招呼一声,表示又见面了的意思。
靠南的位置有一家卖新鲜鸡蛋和卤煮鹌鹑蛋的店面,我常常去,店主阿姨跟我非常熟悉,有时候半年不见,再去的时候她就知道问候我说:“学校放假啦?什么时候回来的,这次会住多久?”我很喜欢她家的卤煮鹌鹑蛋,每次都要买上一些,她总会在称好之后再加上两颗,鸡蛋也是。多少无所谓,重点是彼此的心意,她记得我的相貌年龄身份,而我也只去她那里买,不用说出来的心知肚明。
对面是一家手面条的售卖处,店主是年轻的夫妻,轮流地跟我打照面,鉴于去的次数不多,所以两人的面孔记得不很清楚。有时候吃腻了馒头想换换口味,就会去这家店面,绿豆或者红豆的面条,还有扁圆粗细的不同,称好之后分别用塑料袋包好,隔着包装袋也能感觉到面条的湿润和新鲜,跟超市里包装好的有日期且模样规整的面条们完全不同。女店主笑起来一团和气,有时候还会嘱咐说:“宽面条不容易熟,你要比平时煮久一点。”我笑笑地接下,应一声“知道咯,谢啦!”
至于市场街道中间的各种蔬菜摊,我就记得不是很清楚了。其实我蛮不会挑蔬菜的,也不会讲价,究竟买什么去之前心里也没谱,通常是见了什么觉得食欲大动就买,从没有货比三家过,买贵了也不晓得。有时候摊主的孩子也在帮忙,我递去五元钱,他还要掐著指头算半天,然后他母亲就急匆匆地报出一个数,又忙着招呼另外的客人,孩子楞一回,思维被打断了又要重新算,显得有些着急,我就在一旁笑吟吟地哄他:“不急,慢慢算,我不赶时间。”他快速地抬起头来感激地看我一眼,然后找好零钱,郑重地递给我,我则照例道声谢谢,顺带夸一句“算得一点儿不差!”
我想起从前在新疆的时候,大清早的天色尚蒙昧,父亲就用自行车载了满筐的蔬菜去赶早市,我坐在车前的横梁上,背著书包吸著鼻涕,将醒未醒地。路上寂静,还有草丛里蛐蛐的叫声,父亲大声地唱歌,歌声被清晨料峭的风捎带着呼啸著掠过我的耳朵。在早市把蔬菜交给菜贩子,他就带我去维族人开的拉面馆,点一小碗的拉面,五毛钱,然后我狼吞虎咽地吃完,再由他把我送到学校,自己骑车带着空筐子回家。
我从那些孩子身上看到从前的自己,从菜农身上看到了从前的父母亲,我总觉得他们像是另一个时空的我的家庭,让我心生亲切与不忍,这不忍并非来自于我目前境况稍稍好一些的怜悯,更像是对家庭成员的自然而然的温柔。
来到波兰之后,我也极少从商场里购买蔬菜。那些蔬菜清洗得很干净,包在保鲜膜里,你只需要拿下来放在购物筐里然后去柜台结帐即可,流程方便又快捷。可是我不愿意,宁愿在下班地点就近找一个集市,去跟那里的老农用我有限且蹩脚的波兰文聊聊天,他们会告诉我今年他们家的西兰花长得特别好,吃起来都要带甜味了。卖蜂蜜的老头儿站在风里跟我说,姑娘,这些蜂蜜都是我自己养得蜜蜂采来的,你放心,绝对好。我选了一瓶,他就乐呵呵地从筐子里选一个干净瓶子的给我,还说可以打开来闻闻看,味道很好的。还有成串风干的蘑菇挂在棚顶,呈格子摆放的干果和蜜饯,年轻英俊的小伙子跟你说一定要尝一尝,不买也没关系,还搜肠刮肚地寻找英文词汇跟你形容这种东西的生产过程。
我很喜欢这样。我喜欢知道我买的东西产自哪里,种植它们的人是什么样子,他们怎样说话怎样微笑,怎样用呵著热气的招呼把深冬的严寒赶跑。我总觉得,菜市上买来的食材做成的才是饭,才能觉得饱暖。纵然有些矫情,可是想想看就像母亲下厨做的饭,再好的餐厅师傅也是不能比的,就是因为你看到了她忙碌的身影,让这一粥一饭里有人情的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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